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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FT中文网的温馨提示：如您对更多FT中文网的内容感兴趣，请在苹果应用商店或谷歌应用市场搜索“FT中文网”，下载FT中文网的官方应用。 如果白马王子从天而降拯救了你和你的家庭，你却不清楚他的背景，你能忍住好奇，永远不问他的来时之路么？这是《罗恩格林》歌剧中女主角艾尔莎所面临的困境。 故事发生在10世纪的安特卫普，艾尔莎被控谋害她的弟弟戈特弗里德，而她弟弟也是布拉邦特公爵的继承人。此时，一位神秘的骑士在天鹅带领下出现，他愿意为维护艾尔莎的清白而战，但要求艾尔莎保证，绝不问起他的姓名、出身与过去。他打败指控艾尔莎的泰拉蒙伯爵，并赢得艾尔莎的以身相许。泰拉蒙伯爵的妻子奥特鲁德具有邪恶的法力，她在艾尔莎心中埋下怀疑骑士的种子。艾尔莎在新婚当晚忍不住违反承诺，打破禁忌，问了骑士来历，也因此破坏了自己的幸福。骑士必须离去，临走之前，他当众宣布自己是圣杯骑士罗恩格林。罗恩格林将被奥特鲁德化成天鹅的戈特弗里德从魔法的束缚中释放出来，使艾尔莎姐弟重逢，自己却不得不回归孟沙瓦特的圣杯之城，继续守护格拉尔圣杯。 上周日公演的纽约大都会歌剧院（The Metropolitan Opera House）的新版《罗恩格林》，依旧遵循了瓦格纳原作的剧情，歌剧由叶锦添设计舞美和服装，并加入了不少富有未来感的场景设计和服饰创新。 我原本带着寻找东西合璧的视觉效果的好奇之心去观看演出，却看到了一出过去与未来交融、魔幻与浪漫主义更迭的新古典主义故事。 这是第一次男主角穿着白衬衣黑西裤演唱歌剧《罗恩格林》，也是第一次没有具象的天鹅出现在舞台场景中的《罗恩格林》。我最喜欢序幕部分：行星掠过的舞台画面中透出的孤独感，那仿佛道出了过去的三年里因为疫情和社会的停滞，人们内心里产生的迷茫。这种共情一下子把全程由德文演唱的歌剧拉进了普通观众的心里。 《罗恩格林》舞台剧照，图片: Marty Sohl / Met Opera 在这部没有过分煽情的作品中，因为现代和未来视觉元素的融入，使得高潮《婚礼进行曲》部分出现时，即使内心欢喜也不至于开怀大笑，而在明知是悲剧的圣杯骑士罗恩格林飘然回去的尾声，也只是定格在另一个星球边的惆怅。总之于我，不至于落泪，但是会感动、心疼、气愤、欢喜、释然。也许如此相爱的两人，回到各自的地方安好，并不见得一定是悲剧呢。 看完四个多小时的巨制，终于等到访问叶锦添的机会。叶锦添带着他标志性的小瓜帽，背个黑色小书包，走在纽约的人间烟火里，依然平易近人。只有排队等着和他打招呼或者预约了开会谈合作项目的各色人等，才会让你感觉到访谈对象身份的与众不同。 为了呼应不同的人群，叶锦添在粤语、英文、普通话间自由切换，一下子让我有点惶恐。不过想到舞台上的那一幕幕行星掠过的深邃场景，想起大开大合的普通民众和声时候的整齐层次，也想到天幕下罗恩格林黑白兼修的背影，以及断壁残垣般有破坏张力的现场背景设计，我就大概明白了自己的使命：从这位享誉全球的设计师的叙述中，了解有关他此次创作的初心与感受，让读者感受到他的美学哲学思想是如何影响今日的现代版《罗恩格林》。当然，我也想了解他即将再出发的下一个艺术项目。 对话摘录： FT中文网：《罗恩格林》是一部取材于欧洲中世纪，兼具魔幻和浪漫主义色彩的古典故事。面对这样的题材，您如何筹备、展开设计工作的？ 叶锦添：我和导演Francois Girard是很好的朋友，以前也有过其他项目的合作。大都会歌剧院是一个公开且有艺术高度的交流平台，所以我就满心欢喜地开始了这次合作。 受众之前看过的《罗恩格林》大部分都是很传统艺术表现形式的歌剧，所以大家都会等着天鹅出现。但是我们觉得这个不太适合。我想要表达的真实性，是有一定超越现在时的状态，例如由于新冠的封闭，我们闷在空间里而产生的一些幻想。这种幻想是对人类未来的幻想：有很多负面的幻想，也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所以我们定的基调是发生在未来世界的故事，由于人类经历了太多的战争，所以布景中的很多建筑都是空壳、剥落状态---断壁残垣的抽象水泥建筑。然后我加入了自然的元素，大自然进来之后引起碰撞交融的结果是：地球毁灭了，但星空依然永存。我们人类的世界和《罗恩格林》所处的是两个世界：我们的世界清楚未来，这可以折射我们现在的隔离分裂状态，而罗恩格林来自另一个世界。我认为这种抽象的表达，更容易让观众进入我们想要表达的空间状态。 也是基于同样的理念，我做旧了服装，用以契合悲剧结局的基调。这是超现实主义不确定性主导的视觉结果。 |
